要餅還是要飯？

餅乾有毒了，在天國的你知道嗎？　　

毒奶爆發，建元餅乾廠回收餅乾，震驚了北海，在天國的你有收到消息
嗎？ 或者，你還是繼續吃餅乾？　　

文中的“你”，是一個過世的人。他的過世，應該與餅乾無關。 但他的
故事， 卻與餅乾有莫大的關係。　　

每個人都有他的傳奇。一條勞碌命的老報人陳亞立，是我踏入報界以來
見過最 傳奇的一個。　　

曾經，某報的記者寫他是一個“3年不入米飯的老人”。沒錯，他的三餐
都沒有米飯，只有餅乾，偶爾麵包。因為，他認為米飯是 TOILET
FOOD，吃來沒鬼用。　　

他生前愛吃的，就只有建元餅乾，它是老字號的餅乾不必多說，它的味
道不知藏了多少童年的回憶。陳亞立的回憶都在餅乾內，而我對陳亞立
的記憶也在餅乾內。允許我借一塊餅乾來尋找你的回憶。　　

這個老人還在的時候，總是拿著一包包的建元餅乾與同事分享，那個時
候，餅還沒有毒，陳亞立拿來的餅乾最多當作下午茶。
（換著是現在，如果還有人這樣做，豈不被人說成伺機謀殺。）　　

陳亞立往生了，建元餅乾廠也少了個餅乾迷；毒奶爆發了，建元餅乾廠
不知要少了多少個吃餅的我們。

衷心地說一句，餅乾陪他走過人生，他也給了餅乾一份尊重。　

陳亞立，改次拜祭你的時候，我也不知道要拿什麼來拜你，餅乾還是飯？
或者你已換口味了。　

劉峻賓筆

懷疑心態看信仰

像我這種愛拿宗教開玩笑的人并不多，因為怕死的人大有所在，當然，我是怕死的，怕死後該去哪裡？　　

依我的理解，“信仰”是一個有信用的人，帶領著相信他的人，去做有用的事，然後一再重複，不容起疑。　　

沒錯，市面上的直銷公司也可以是信仰，下線相信上線，上線相信總裁，而總裁就和教主一樣，是不會‘老點’我們的，就算總裁“仙你”，誰知道？　　

我曾經遇到一個年齡只有5歲的小胖子，問我一個很有趣的問題，他問，“忠義”是什麼來的，能不能吃？要去哪裡買？　　

胖子這一問，我就很肯定的說，圣賢很可能是為了要宣導“道德”就借一個形象來說故事，讓這個“忠義”故事流傳下去，而當中以關公的事跡最為典型。　　

於是，五湖四海的兄弟們，每個人的心中都活著一個關公。神就是你，你就是神，要拜的話，請拜自己，尊重自己。　　

有個朋友說，他血糖很高，高到不敢相信，所以向神祈求，不出一周，血糖正常，不必吃藥，不必節食。實際上，是他發出了正面的磁場，讓他的病情好轉，與神無關。　“如果與神有關，我大可向神要求我可以再瘦一點，再高一點。”　　

因此，你可以去相信街邊的一塊石頭，只要念頭對了，信仰和傳說也就擬真的了，但不是教你去沉迷它。　　

所以，當局者看信仰，從來只會服從；旁觀者，像我這種人，開口談宗教，必遭批判。　　

也有人問，我經常帶著懷疑的心態看宗教，不怕死後沒陰差帶路嗎？是的，我有這么想過，但又能怎樣？難不成你死過嗎？真有陰差帶路這回事？　

劉峻賓筆

齋心已失

還記著3年級的時候，我的志願是想當一名小販。為什麼呢？你讀下去
就知道了。　　

聽舊同學偉哥說，他吃的九皇齋比別人貴，一盤3樣菜色的經濟飯10塊
錢。　　

後來，我想了解單一菜色的價錢，決定親自試探，我拿了咖里馬鈴薯配
飯，放在收銀員的面前讓他算，結果他說了一句很諷刺的話，“真服了
你，這樣也吃得下，就3塊錢！”　　

排隊在我身後的安娣，唇邊一顆饞痣，她看我擺著一副臭臉，就拍拍我
肩膀說，年輕人，吃素的東西不能計較，他要多少，你給多少，不然，
不吉利的。　　

我心里想，難道我吃得越貴，皇爺就會比較關照我嗎？　　

送皇爺那天，我正忙著攝影，那個饞痣安娣又碰見我，她說，“你不打
算買一些燒肉啊？開葷啊！好預兆！”　　

你說，小販是不是最聰明的職業？九皇誕的時候，開素食館的就會說，
素食像棺材一樣，不能商量價錢，一開始吃9天九皇齋，以後都吃9天，
因為他1年內至少有9天可以賺到你的錢，如果你活到90歲，素食館三
代的生意都不必憂了，所以，開素食館的老祖先真行，老早設計好這套
傳統。　　

賣葷的小販，平日已賺不少，9天九皇齋后，推廣“開葷”的傳統 ，善
信身穿素服，一邊手持清香送皇爺回鸞，一邊手持燒肉，皇爺送走後，
普天同慶，大飲大食。　　

如果吃素區區9天就那么為難，何必茹素？就算齋口做到了，但齋心已失。

劉峻賓筆